席暮长听完便放飞了鹰隼,一声不吭的翻身上马,重新带人顺着东门的路疾驰而去。
宿秋白拿扇子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终于理解了席暮长的为难。
这女人,……实在难搞。
不但会隐忍蛰伏步步为营制造时机,还善于拿捏人心。
宿秋白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无人庇护,哪来的胆量四处奔逃!
席暮长此时比他更想不通,他为何总是反反复复在追捕明负雪的路上。
席暮长的薄唇绷成了直线,他这几日,睡了不过两个时辰。
胸腔里憋着一股浊气,吞不下吐不出,他觉着自己满腔的怨,但又觉得自己这怨着实没有道理。
可他就像是被人生生打了许多耳光,令他脑颅生疼、心中生愤。
谁允了只许他算计别人,被人算计便恼羞成怒?
但就是令他控制不住的咬牙切齿。
他以为他在逢场作戏,演得情真意切,自以为运筹帷幄只等人入局,却不成想,那人将计就计,看笑话一般叫他满盘皆输。
他起了调,那人便婉转和鸣,以为都是耳熟能详的陈腔烂调,却料不到那个强拉她入戏的自己,早就被她乱了节拍。
……
那日在驰色楼因宿秋白的乱入不欢而散,回宅子的路上,席暮长托口有事失了踪影。
傅雪一度以为席暮长是因她揭了短而生气,却不知,主要还是因为席暮长发现有人跟踪。
宅子里几次添加守卫,也是因为如此。
当初傅雪借小解甩开何二和刘五后,他二人朝她失踪的那个方向寻了几日,一无所获,于是便由何二换个方向继续寻找,而刘五回北阴报信,寻求明展眉的帮助。
通关文牒只有一张,被刘五带走了,傅雪不大可能入得了四国的城门,何二自然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