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人惊奇地盯着看,曹禹脸慢慢红了,“卑职与他两情相悦,已互许终身了。”
明玄清眨眨眼,靠婚恋推进两地关系的大计还没推进就已经有人成功执行了?“你姐知道没?”
曹禹点点头,“家姐催着把人赶紧带回去,让卑职尽快提亲。”
“你这速度可以啊。”明玄清夸赞道,目光落在传神的画卷上,“你二人既有意成亲,想来他愿跟你回北斗定居,你回去问问沈枫,可欲做宫廷画师?如此画技,埋没了当真可惜。”
她从未听闻沈枫此人的名字,却有如此技艺,实在精妙,不同于传统的流派,写实中带着画者情绪的描补,颇为动人,她很喜欢。
曹禹大喜,若有宫廷画师的身份,想落户北斗就轻而易举了,连忙感谢,“殿下不计较沈枫冒犯之罪已是大恩,竟还愿赐予职位,卑职不胜感激。”
明玄清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家的小花痴孤准他看,准他画,回去吧。”
我家的小花痴?曹禹闹了个大红脸,简直想打个地洞钻下去,对明玄清好感爆涨。怪不得长姐说殿下想要拉拢人简直易如反掌,一言一行皆是魅力所在。
“卑职告退。”曹禹的背影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吹着冷风才让脸上热度退下。有心想将消息亲自告诉沈枫,又挂念他恐怕已经入睡,发了条讯息,“阿枫,你睡了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曹禹想他恐怕已经睡了,“我不回来了,直接到学城去,过几天见,有好消息同你说。(?′ 3`)?”
沈枫确实已经睡了,梦里全是些不可言说的画面,他挥着小皮鞭按着曹禹,让他又哭又叫的,沈枫嘴角露出笑意,说起了梦话,“阿禹,抬起来……”
……
曹禹夜行到学城时,已经月挂中天,街道上安安静静的,曹禹换了个模样,走到了深夜仍旧热闹的码头,有人和他打招呼,“曹工头,忙完回来啦?”
曹禹发出中年人略带沙哑粗粝的声音,“忙完啦,俄带来的‘货人’怎么样?还勤快不啦?”
打招呼的人拿出一大袋铜钱塞进曹禹手里,比了个大拇指,“都是…这个!特别能干,那几个个子小的搬了快两千石,差点惊掉俺下巴!”
这人将烟枪递给曹禹,问:“曹工头,您跟俺透个底,这帮人来头某问题吧?俺只是个做苦力的,可不想惹上事!”
曹禹面色如常地吸了一口,嘴里包含着薄薄一层星力,用不知道哪地的方音回道:“放心,有问题俄也跑不掉。真就是犯了事流放的一大家,以前走镖的,有几分本事在身上,都被废了,好不容易来到勺洲,脱掉罪籍,想挣点钱重新开始,只能搞搞苦力咯。”
这人拿回烟枪,“嘿呀,这世道,东边的某律法,世家当皇帝,西边的打来打去,刚种了地就被马踏,还好勺洲算安宁,有学宫的大人在,也能过点小日子喽。”
曹禹点点头,“是咯是咯,不讲喽,俄克看看他们。”
曹禹特地托人专门划了块住处给五营一队的学生们住,说是住处,其实就是几间破瓦房连在一起,磕碜地连屋顶都是破的。刚走过来,一个灰扑扑的麻袋砸到曹禹脚下,曹禹淡定地背上身,姿势同码头的工人们没有半点区别,嘴上骂着,“啊侬,小姑娘脾气忒大喽。”
走进其中最大一间屋子,所有人五营一队的人都在里面,全部盯过来,个个穿着朴素的麻衣,脏兮兮的还带着补丁,莫可儿气炸了肺,“曹教官,你把我们丢在这里搬砖干苦力算怎么回事?训什么啊?还打扮成这副鬼样子,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