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年少相识,在她还只是个无权无势无能空有郡王名头之时就认识了,她会送花给他,给他讲今天发生的趣事,女子的眼睛里曾经只有他一个。
明景澄擦掉他的眼泪,一如多年前那般,“瑾儿忘记了,你说景澄郡王不过是个酒囊饭袋,嫁给她实在憋屈,偏偏家里想要攀上皇族,适龄的只有她一个,不得不、屈就。”
温瑾瞳孔微缩,记忆拉回到一百多年前,他与友人酒后闲谈。那时明景澄与他亲近,家中想攀附皇族,将他当成踏脚石,命他接受明景澄的示好,他其实并不算非常厌恶她,但家人的忽视让他怒火攻心,将账全部算在她头上。两人订下婚约后,家族又安排给他许多隐秘任务,完完全全将他当成棋子,他又悲又怒,才会有此言论。
“你、你听见了……”温瑾一阵阵眩晕,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后面开始花天酒地,惹得他越发厌恶,但又因为家族命令不得不容忍,但明景澄对他实在是好,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愁绪的爱意,他本就缺爱,最终还是一点点沦陷,争风吃醋,算计陷害。
明景澄摸着这张年少时曾爱到骨子里的脸,眼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难过和怜悯,“瑾儿交朋友也不擦亮眼,我是被特意引过去的。”因着这一点她曾无数次想原谅他,可话确确实实从他嘴里说出来,刺扎的久了就成了沟壑,再也无法填补。
温瑾整个人一顿,眼里闪过后悔和愤怒,而后消散,他知道他那时对她是个什么态度,哪怕知晓她听见了,恐怕也不会太在意。
明景澄低低叹息着,“瑾儿,我的心早就给过你了,你自己不珍惜,踩成了一片一片,怎么反倒问我原因?”
“哈,咳咳……”温瑾觉得喉咙里血味很重,心伤至极,原来是…错过了,他错过了……祈求地看着明景澄,“景澄…你再亲亲我好不好?”最后一次。
明景澄贴上那双柔软的唇瓣,内心却再无半点波动。温瑾捧着她的脸,极尽温柔,细细感受着她的温度,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
温瑾说不下去,他从她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释然地笑了,“这样啊,那好吧。”这是对他的惩罚,惩罚他的粗心,惩罚他的愚蠢,失去了这世界上唯一一份给他的纯洁无瑕的感情。
闻着女子身上的馨香,温瑾凑到她耳边吐出几个名字,把手上的镯子递给明景澄,“里面有些东西,或许对太女殿下有用,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言罢远离了明景澄,笑意温柔,“郡王走吧,这里不是您该待的地方。”
明景澄看着手上镯子,又看了温瑾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