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更气了,他没想到同为男人,这个男人居然不帮着他说话,“你这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我可是在帮你说话,我们都是男人!”
男子斜睨着他,“男人怎么了,女人怎么了,从来只有强者和弱者的分别,而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分别。而你,很明显,是个弱者,跟你是男的有什么关系?可笑。”
强大才是一切的准则,强者才有挑选的资格,强为娶,弱为嫁,强者无论男女,都可娶上好几房,甚至有夫妻间各玩各的,互为夫妻,两方却都有妾室,这种情况常出现于势均力敌的夫妻之中。而若是一方明显依附于另一方,则没有资格再找别人,这才是七星大陆的规矩。
拿男女之分说事没有任何道理,能力不取决于性别,而取决于天赋和努力。更何况,有些七星大陆除了人族之外,还有特殊的种族和星兽,根本没有性别之分,照样立于世间无人敢犯,拿性别说事更是个笑话。
书生又急又气又茫然,感觉真实的世界的颠覆了他的认知,喃喃道:“男子天生就强于女子,女子应该在家从夫,在外从子,男主外女主内,女子柔弱,应该依附男子而活,这是真理啊……”
勺洲星师密度大,这春意楼里几乎全是星师,耳力不一般,自然听得见他的低语,顿时满场寂静。“噗嗤”,一道属于女子的轻笑响起,接着几道响亮的大笑响起,整栋楼的女子都跟着笑了起来。
二楼一女子掀开垂下的竹帘,表情微妙地看向书生,“这等论调我倒是头一次听,照这位公子所言,男子立于世,竟然什么都不需要,只靠胯下的物件,便什么都对喽?”
另一女子踏步走到栏杆边缘,声如洪钟,“真是好大的脸面,凭一根玩意儿便能空着手等封号星尊的尊位落在头上了不成?”
又有女子说:“你自己个儿自恋也就算了,怎么还将天下男子绑在一起,又将天下女子绑在一起,捧一踩一呢?我等有种族之分,有国家之别,有势力之争,头一次照着性别成了两方,我还未曾和如此多的女子这么亲密过呢。”
众女子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几道响起的男声都被压了下去。“砰”一下,春意楼的角落突然长出一株巨大的植物,是八品星兽食人贪萝花,摇头晃脑看着书生,发出“嘶嘶哩嘶嘶哩”的奇怪声音,场面得到了短暂安静。
书生被吓的跌倒在地,裤子里漏出黄色液体,脸上白的没了血色。这株食人贪萝花锋利的根茎温柔地缠在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手腕上,男人安抚地拍了拍它,不时点点头,像是在和这朵可怕的花交流。
没一会儿,男人转过头来,温和地说,“我家小花说,它既非男也非女,没有性别,照你的说法,该如何立于这世间?”
男子温柔的声音带着杀意,“小花很生气,我哄了半天都没哄好,请这位兄台想想办法。”明眼的都看出来这男子和手腕上的星兽关系不一般,有人与非人的种族结成道侣也是有的。
背着刀的男子怒而拍桌,“荒唐!太荒唐!我日日勤修不断,冬不歇夏不怠,历经生死拼杀出如今的实力,你竟置我的付出于不顾,归结为区区性别?我辈修道逆天而行,不断突破寿命的桎梏,躯壳尚且无法限制于我,何况区区性别?!你如此侮辱我,当真该死!!”
先前在舞台上跳舞的男子捏着袖子,“人家明明是个男人,就因为跳了个舞,男人都当不得了~”
有人笑着说:“我都是我娘生的,这话我可不敢听,怕被娘亲打死。” 众人笑成一片,有人嘲讽地看着书生,“喂,你是你爹拉出来的不成?这套说辞等你从屁眼里拉个孩子出来再用!半点感恩之心都无,何以为人!”
性别只是身体的一个属性,却将其当成全部?刻板地用其将人分类,规定了一生,好似没有灵魂。
书生惊恐地发现,和他的老家不同,对他的这番话反应最大的不是女的,而是和他同一性别的男性,这些男的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而那些女的,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个不停。
书生感到阵阵眩晕,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明景澄捧腹大笑,指着晕倒在地的书生说:“表妹,这人怕不是疯了,怎会有如此低劣的论调?若说星师与凡人天壤之别也就罢了,他竟然说男人女人也有天壤之别,哪里来的蠢货!”
明玄清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明景澄点点头,转身离开。传讯玉简震动,是乔秋灵。
“明姐姐,今天休息,你在哪里呀?我来找你玩。” 乔秋灵的声音甜甜的,让人听了忍不住露出微笑。
乔秋灵身边,东柘抱着胸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看着乔秋灵,瞠目结舌,嘴张的老大,乔狗还有这副面孔,吓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