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柳文书,吴贵宝死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柳文书说:“记得,我那天其实是去勾别人的魂的,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吴贵宝开的车从坡顶翻了下来,汽车都摔扁了,吴贵宝当场就摔死了,我就顺手把他也勾了回来。”
我说:“你们西洼县城里还有这么大的坡,能把汽车都摔扁了?”
柳文书说:“七爷,他不是在城里摔死的,是在山路上摔死的,那地方山高路险,很少有人去,要不是我正好碰上,估计都不会有人发现他死了。”
我说:“当时车上只有他一个人吗?”
柳文书说:“是,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我问:“吴贵宝醉的厉害吗?”
柳文书说:“很厉害,我把他的魂勾回来两三天后,他才醒过来,知道自己死了,还号啕大哭了一场。”
我说:“这就奇怪了。”
几个人一下子都看向了我,阴阳司公说:“七爷,他的死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你想啊,吴贵宝是因为醉驾才开车翻到沟里的。喝醉的人一般都会蒙头大睡,很少有开车乱跑的,而且吴贵宝翻车的地方人很少,他去那儿干嘛?
“退一步说,就算他有急事,但醉成那个样子,是怎么把车开到那个山高路险的地方去的?”
阴阳司公说:“你的意思是,有人把他害死的?”
我说:“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阴阳司公说:“这个简单,等一会吴贵宝来了,咱们当面问问他。”
柳文书一拍大腿,“司公,我想起来一件事,刚才查看吴贵宝以前旧档的时候,发现一份西岳大帝府发来的公文,要求城隍府修改吴贵宝的寿数,并将其魂魄送西岳大帝府。”
阴阳司公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份公文?”
柳文书说:“是十年前的公文,当时你还是白无常,当然没有见过这份公文。”
十年前?吴贵宝如果活着的话,今年七十三了,十年前他正好六十三,和中川村那些死者一样,西岳大帝府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吴贵宝也和中川村死人案有关系?
我说:“柳文书,公文上要求将吴贵宝的寿数修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