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大垂着眼,一声不吭的看着。
熊光耀绕着周素芳躲甘秀琴,“奶,我不坐班房,不要让公安抓去关起来……”
“过年过节的你咒他做啥!”周素芳揽住他,哭了起来,“光耀啊!你咋这么不听话哦!家里现在多难啊!你爷爷瘫在床上,我们老了又没地方来钱,这下拿啥来赔人家?”
周怀安冷冷的看着几人唱戏。
周母也不作声,他们这些年压着几个孩子让他们忍让,不要跟别人争,忍到最后被人骑在头上欺负……
“诶哟喂!”徐红兵阴阳怪气的说:“打娃给哪个看啊?祸害了人家的草药不该赔钱么?”
他想着以前吃熊家几个龟孙的那些苦头,就气得牙痒痒,明明是他们偷的东西每次都栽在他头上。
老人常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现在报应来了吧!
“就是,刚才还咒周大娘呢!这下没话说了吧?把钱赔给周老幺噻!”
甘秀琴看向周素芳,低声道:“妈,你看咋整?”
黑心的婆娘,想要钱的时候就是妈了!
给养老钱的时候不停咒我们两个老骨头咋不去死,以为老娘不晓得啊?
周素芳没好气的说:“我咋晓得?我跟你老汉儿还靠你们拿钱养活呢!不关我的事,我走了!”说罢竟真的扭头就走。
甘秀琴见状傻了眼……
熊老大看着抱臂站在前面的周怀安,又看看围在前面的村民,想着不赔的话今天有可能走不了。
但赔钱的话,家里现在又没有别的门路,攒的那些钱用一分少一分,还是说几句好听话,道个歉,也比拿钱赔出去的好。
他想到这,冲周怀安说道:“周老幺,实在对不住,我们真的不晓得两个娃祸害了你家的草药。”
“我们以后会管好他们的,绝不会再去祸害你家的草药。大家都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看能不能饶过两个孩子这一次?”
周怀安没想到熊老大竟是个守财奴,都到这份上了,还能腆着脸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满脸讥讽的看着他,“我还记得你家老二去我家偷水泥,被我老汉儿他们抓住后,你老汉儿当着大队干部的面咋说的?我老汉儿心软放过了你家老二,反倒被你家怀恨在心,三番两次的害我家。”
周母接过去说道:“不要他道歉,必须赔钱!我家辛辛苦苦种的草药,好不容易种活了,眼看开春后就要卖钱了,被你家两个小崽子祸害成那样。赔钱!少一分都不行!”
一旁的村民说道:“周老幺,喊他赔钱!我跟你们说,去年我家的牛吃了你家自留地十几颗油菜,当时你家咋说的!
说那些油菜可以打好几斤油菜籽了,还说那些油菜是你家留种的,等来年撒种又能长不少油菜秧起来。兄弟几个拉着我家的牛,硬要我赔了三块钱。”
“卧槽!心真黑!十几颗油菜秧就让人赔了三块钱,周老幺家的还是草药,药树,黄金有价药无价,喊他赔,必须赔!”
周怀安看向黑着脸,闷声不吭的熊家几人,“两棵药树五块钱一棵,那些草药一共十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加起来都二十块了,凭啥!”甘秀琴不服气的喊了起来,“两个娃就打了些满山香,砍了两棵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