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山背着拌桶,周怀荣扛着围挡,后面跟着挑萝篼的周怀安几人。
到了大路边,有的稻田里已经有人开干了,传来阵阵“咚咚”地挞谷声。
周怀安伸着脖子,“哪家这么早就开始打谷子?我还以为我家就算早的!”
周母看了一眼,“那块田是你大爸家的,你爷爷也在那帮忙。”
一家子到了稻田边,所有人都拿着镰刀下田,弓着身子,左手握住一把稻谷,右手握锯齿镰,动作娴熟地挥动着手中的镰刀,稍稍往下用力割下。
“咔嚓、咔嚓、咔嚓”声响过后,一排排谷把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稻田里。
待到割倒的谷子面积比拌桶大时,周怀荣兄弟将谷把捡到两边,留出拌桶大小,将拌桶拉下田,围挡插好。
周怀军笑嘻嘻的看着周怀安,“老幺,你拴谷把还是挞谷子。”
“算了,我拴的撒都撒不开,还是挞谷子吧!”
周怀军斜睨着他,“多机灵的一个人,咋就不会拴谷把诶!”
“二哥,你行你上!”周怀安说着拿起谷把子开始挞谷。
“我喜欢割谷子,草把子还是妈拴的好。”
周怀荣也拿起一把站到了他左边,在兄弟俩“咚咚”地挞谷声中,金黄的稻子抖落于拌桶里,还有些溅到围挡上又落回拌桶里面。
周怀安把挞干净了谷子的稻草顺手放在拌桶旁,觉得自己今年挞起谷子来轻松多了。
周母双手拢起一捆拌桶旁的稻草,在温润的田里利索地抖齐、捋好,左手抓着稻草尖,右手拿起几根稻草,压在左手大拇指下,右手沿稻草边紧紧一拧,一把稻草就打结好了。
左手拎起草把子,右手捞起稻杆一部分下端,往空地上一撒,稻杆下端就像裙摆一样撒开,稳稳当当地立在田里。
这看似极为简单的拴草把,周怀安学了几年都没学会,草把子明明拴好了,等他拎起来撒开便散架。
拌桶里很快就装了大半桶谷子,拉起往前时也愈发吃力。
周怀荣提着萝篼过来,“老幺,你挑谷子还是留着挞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