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也拿着竹杯趿拉着鞋出来了,喊了一声老爷子和周父,就去水井边开始洗漱。
杨春燕指了一下牙膏,“你看牙膏又没了,幸好昨天我们去挖了草药,不然就要用盐刷牙了。”
周怀安这才想起,结婚后这半年,牙膏还有草纸都是杨春燕在拿钱买,讪笑道:“等草药卖了,用我的钱买。”
杨春燕白了他一眼,“还你的钱,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的钱本来就该给我花。再说,你也要用牙膏啊!”
“是是是,我错了,以后买东西你都找我拿钱。”周怀安想着自己只要有烟抽,有点小钱和一丁几个打扑克就行。
杨春燕没在吭声,两人洗漱后去了灶房。早饭是干红苕丝杂粮饭,还有泡菜炒芋头杆,煮芋头片。
红苕丝是用削皮的红苕切丝后晒干的,煮的出来的杂粮饭也甜丝丝的。
周母看着两人,“你们先吃,我们等会儿再吃。吃好了把碗放桌上,我来洗。”
“好。”杨春燕拿了两口碗出来,舀好饭端到桌上,递了一碗给周怀安开吃。
浸泡后的高粱米吃起来没那么糙口,加上甜丝丝的红苕丝,味道好了不少。
周母把两个鸡蛋和杂粮面煎的饼子装饭盒里,又灌些米汤在一个铁皮水壶里,放入小背篼:
“老幺,你老汉把竹筐绑鸡公车上了,等一下你推着去宁安。我和你说,男人家家的,不要指着春燕推车。”
周怀安点点头,想想又道:“妈,我看春燕儿才是你亲生的。”
周母剜了他一眼,“老娘生了五个,你哥,你姐都勤快懂事,就你最不成器。要是把你换成春燕,老娘起码多活十岁!”
“就那么嫌弃我!”周怀安撇了撇嘴,舀了一碗饭继续吃了起来。
“你说呢?”周母横了他一眼,打开后门走了。
两人放了碗,杨春燕提着装有干粮和水的小背篼出了灶房,从竹筐里拿了两块川芎放窗台上晾晒,又进屋拿了草帽和挎包装背篼里。
周怀安提起鸡公车把手,将带子套在肩上,杨春燕背起背篼,对周父和周老爷子说:“爷爷,老汉,我们走了。”
周老爷子点头,对周怀安说:“好好推车不要耍赖,春燕力气小,你可别丢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