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存在的意义

“或许是德古拉的诞生,吸收了来自耶稣时期的汇聚人类所有罪孽血液所演化罪恶之血,化身为吸血鬼。”主座上的半吸血鬼猎魔人对这个问题显得有些不耐烦。

“是吗?看来你根本不了解那些事情。

也对,是我太残缺了,失去太多猎魔人本质。”被束缚的猎魔人继续讲述着血族始祖的理论和德古拉吸血鬼诞生的传说。

“就像该隐被耶和华诅咒一样,在得到残忍而嗜血的诅咒后,该隐也获得了上帝的一个‘祝福’:凡伤害该隐者,必遭七倍报应。

这是上帝用来让亵渎他的该隐承受万年孤独的惩戒,但同样的,这个惩戒也给予了该隐近乎无敌的能力——作为血族原初的真祖来说。”

听到这里,主座上的半吸血鬼猎魔人感到一种不安。

“而刺穿耶稣圣子像的德古拉在这方面就略逊一筹。

他大口饮下了圣子的鲜血,被耶稣诅咒为以血为食的怪物。

但同样的,耶稣也为他缔结了一个誓约的诅咒:德古拉不会死,他不配享有死亡的安宁,除非他那亵渎的灵魂得以安宁,而那时,他也将死于加百列之手。”

被束缚的猎魔人停顿了一下,提到了范海辛,这位继承了自己对抗德古拉命运的英魂。

他为德古拉赋予了命运上的终结,使猎魔人露娜失去了仇恨的结局,也失去了最后向德古拉的复仇机会。

“也正是因为如此,德古拉伯爵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别的东西杀死——能够杀死他的,只有作为加百列转世的猎魔人范海辛。”

“这就是诞生真祖的真相!上帝诅咒的该隐,因此他是真祖;耶稣诅咒了德古拉,因此他也是真祖。

真正的血族诅咒,必然要以神祗的诅咒来形成,而不是因为血脉的分流造成了位格上的缺失。

因为血族是一个大家庭,在西方,任何嗜血的怪物都可以被称为血族。

但是在血族这个大家庭中的支柱只有真祖开创眷属才是真正的血族。”被束缚的猎魔人突然挣脱了束缚,随着他的力量,四周豪华的宴会厅瞬间变了模样,变得阴森而恐怖,充满了黑暗的气息。

那面包化作了血肉般的畸变之物,那被誉为耶稣之血的葡萄酒,化作了新鲜的血液。

“不,你究竟是……”主座上的半吸血鬼猎魔人震惊于眼前的变化,一双名为震魂与镇魂的弓弩却已刺穿了她的心脏,将她定在了主桌之上。

同时猎魔双弩不断汲取她心脏的血液,同时伴随着汲取血液而来的是的某种概念。

“连吸血鬼代表的是什么,以及我究竟惧怕变成什么,都没搞清楚,还妄想以此蛊惑我,让我陷入嗜血的欲望之中,真是可笑。”猎魔人冷冷地看着眼前被自己定死的另一个自己,或者说是自己食欲的化身。

“第一始祖该隐,创造了古血灵族,以灵魂和吸收情绪为食物,他们以情绪在世人眼中诞生,也因情绪划分派系。而恐惧,是古血灵族最好的成长养料。”随着话语落下,宴会厅的画风变得更加畸变,从一场宴会变成了一场充满恐惧的盛宴。

原本的面食面包化作了畸变的血肉,而那杯红酒则翻滚着无数的恐惧。

猎魔人看着那些餐食,拿起了那杯翻滚着无数恐惧的红酒。

“第二始祖莉莉丝,她开创了吸血姬,以众生精气为生,魅惑众生万象。”随着这句话,宴会厅从恐怖的画风变成了某种豪华的盛宴。

正言之上,那些面食面包化作了血糕,而盛放的牛奶则变得香甜可口。

猎魔人从中取出了血糕,这种看似由血液制作的糕点,与奶油蛋糕不同,它带着一种诡异的红色。

“第三始祖……”猎魔人的话语尚未落下,整个宴会厅开始了变化。

宴会厅变得再普通不过,唯有那餐厅之上的厨台上,实际上只有一个面包在那里静默地摆放着,它只是普通的面包,没有任何变化。

“真怀念啊……”猎魔人凝视着那普通的面包,思绪飘回到了那个血色的夜晚。

那是她失去母亲以及心中的父亲的夜晚,她亲眼目睹狼人化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她成了孤儿,也成了最终的复仇者。

她至今记得,被自己父亲送往教会,被教会收养时,主教赐予的面包,那是她在改造开端时最温暖的时刻。

回忆着这些,猎魔人拿起了这个面包。那属于德古拉的怨念和执念在纠缠着她,猎魔人感受着这完整的属于第三始祖的理论。

“第三始祖,德古拉,”猎魔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他以血为食,以夜为家,是血族的代表,也是所有吸血鬼的始祖。”

“看来我最终的结局是成为第三始祖德古拉。”猎魔人看着这个面包,明白自己最终的结局可能成为德古拉,但她不甘心只是成为德古拉。

“第四始祖,猎魔人,手持噬菌体,以科技开创人类的最终进化。当上帝打开了原罪的枷锁,进化终将到来。”伴随着猎魔人这句话说出口,那原本丰富的宴会厅似乎发生了某种扭曲,开始变得充满科技感的仪式,同时在仪式当中有个特殊的结晶在上面闪耀。

猎魔人看着这扭曲且不真实的场景,她明白这是疯狂博士为自己开创的第四始祖理论。

她上前准备触摸那属于原罪汇聚的结晶,但可惜,一切如梦幻泡影,她的手掌穿过了那梦幻般的结晶。

“看来疯狂博士他并没有成功,我的位格还是没有汇聚,或许这套理论从一开始都无法完成。”猎魔人说到这儿,想起了血影,那个因为血族始祖理论而不得不被雪藏的另一个自己,那是属于自己作者与魔神交易诞生的分身可能性。

“不,或许……我的结局就是这样了。”猎魔人突然想起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成为了血影的容器,当血族始祖理论完成之后,血影便会从此躯体中取代自己,成为最终的血族。

就如同最终猎魔人故事中的那样,猎魔者终成猎物。如果没有魅魔公主这个故事因素的加入,猎魔人露娜的最终故事则变为半癫狂的吸血鬼,被新生的猎魔人给猎杀,就如同她那些被改写的前辈一样,死在新一代猎魔人的手中。

回忆着这些,猎魔人将刚才抽出的所有概念融合汇聚,形成了一枚散发着诅咒气息的面包。

但这种概念似乎受到了某种扭曲,第二始祖的意志占据了主导,将这枚概念化的面包转变成了一个精致的奶油蛋糕。

“看来魅魔公主对我真是念念不忘,”猎魔人自语道,她手持奶油蛋糕,走向了自己的三尸之一中尸——食欲。

这个曾经自己中尸的化身代表着吸血鬼那嗜血的欲望,现在被弩箭钉在主座上,显得无比可怜。

“便宜你了,给我吃。”猎魔人命令道,将蛋糕塞入了中尸的口中。那属于血族的特殊理论概念开始在中尸的体内不断改造着她。

“呜,呜呜!不!不要,这是什么?太酸了,真难吃!”食欲发出抗议,奶油蛋糕的味道对她来说如同折磨,比嚼蜡还要糟糕。

尽管血族通常对普通食物毫无兴趣,但这奶油蛋糕带来的味觉冲击却是如此强烈,让食欲几乎无法忍受。

“明明第二始祖都可以吃面包,喝牛奶,但两者结合的产物,蛋糕怎么这么难吃?”

中尸她试图吐出那令他作呕的蛋糕,但猎魔人却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蛋糕塞入。

当中尸将整个奶油蛋糕吞噬完毕后,猎魔人的目光转向了她那吸血鬼般的獠牙。

由于第二始祖的概念影响,那原本凶猛的獠牙变成了可爱的虎牙,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可爱感觉。

“咔扎!”一声,猎魔人掰断了中尸彭踬那象征着进食与嗜血欲望的獠牙。

“嗜血的欲望,有我猎魔弩足矣。”猎魔人将这两枚獠牙握在手中,它们化为一种概念,融入了她两侧的手臂,形成了特殊的纹路。

“我所猎杀的黑暗血脉,将滋养我的弩箭,成为我的獠牙。我的每一次杀戮,都是净化黑暗血脉的开始,是进化的启程。”猎魔人宣誓道,她的手臂上,那两把猎魔弩仿佛有了生命,它们吸收了三尸之一彭踬的精华,扎根在猎魔人的胳膊上,变成了一副护腕。

“活了,放心,我会无尽的猎杀黑暗,为你提供进化的养料。”猎魔人对着她的弩箭说,那名为震魂与镇魂的猎魔弩,仿佛理解了她的话,它们的表面开始弥漫着血色的纹路,那来自骷髅的印章在它们身上闪耀,显现出它们独特的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