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已经停在了煤仓下方,只要打开阀门精煤就会源源不断的从煤仓流到车厢,就这一步了,就差这一步了,怎么会忽然要审票呢!
所有人都看向我,而我只能看向沈军。
“老沈你说咋回事?”
“我咋知道?”
“你咋不知道,你爸在局里管的是煤管科”
“你都说了是我爸,不是我”
妈的,也不能全骂沈军,我爸在局里干嘛我也不知道。
这时小虎来到我身边问了一句:“会不会有人过来查火车啊!”
马亮也说:“是啊!会不会出事?”
妈的!看来必须守住所有路口了。
我吩咐道:“大虎小虎你们去煤仓南边的天桥上去,有人过仔细看清楚是干嘛的,要是觉的像检查的立马制住他们,马亮朱向东,你们去西边煤管科的大路上守着,只要见煤管科里面有人朝这边来立马给我按下,刘帅孟克,你们俩跟着我”
沈军说:“我呢?”
“你去煤管科问问情况,你爸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有话说清楚下面的人也好办事,实在不行就用你爸压他们,让他们放煤,有条子他们凭什么不给放煤”
“你急什么,说不定是正常程序呢!”
“你不急,不是你的事你当然不急”
大家四散分开各自离开,沈军也不情愿的朝着煤管科单位的那栋楼走了过去。
等大家离开以后我带着孟克还有刘帅朝着煤仓走去。
雨还在下,我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这段时间我的情绪很不稳定,动不动就对大家发脾气,刚才我还向沈军发了火,这么多年了吵吵闹闹可从来没红过脸,我感觉自己待会应该向他道个歉。至于另外的其他兄弟我打算多给他们分一点钱,我少拿一点没关系,这么多年了我有事大家还能为我聚在一起我已经非常感动了,钱,给他们钱,也只能给他们钱。
我穿着雨衣站在雨中,身后是两名小弟,如此大雨我们三人岿然不动,仿佛扎了根一样的松树。站在铁路旁看着眼前的黑色火车,看着那一望无际直通原处黑暗的火车皮,我告诉自己,不可以放弃,已经无路可退了。
所有路口都被我的人守住了,有人过来查立马按下,不装煤也不能出事,不然会连累很多人的。
过了一会,我看到煤仓值班室有个人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朝着火车头的方向挥了挥手。又过了一会火车头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