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刻,院中。
江右是习武之人,耳目灵敏,自然听得到太女与独孤曦微的对话。
是以可怜的望了谢绝一眼,又望了望那被搁置在窗边案几上的,寒酸的两提篮小白花。
“小姐,你若真对独孤公子有意,也该学学人家太女殿下不是。”
“太女殿下来,带的都是些进补身子的药材,你呢……”剩下的话,江右在谢绝警告的目光中咽下。
“我这花怎么了?生病之人,大多心情郁结,我这不是想着他能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眼中能有些别的风景吗?”
江右听完,咂了咂嘴,“这倒是个好的寓意,怕只怕,独孤公子体会不到您的良苦用心啊。”
谢绝思忖着江右的话,一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下一秒。
院中的说话声已传入耳中。
“本宫未曾与你说过,许久之前,本宫刚来太傅府上学时,便很想偷偷跑到你的院外看看,如今终于梦想成真。”凤清岚这话,可谓是十分抬举独孤曦微了。
她堂堂霁月太女,要什么没有,却唯独将他一人的事放在心上不说,还如此小心翼翼,以礼待之。
对比谢绝。
江右叹息一声。
谢绝觉得,这一声叹息把自己好不容易在这几十秒钟迅速树立起的军心都败光了。
遂厉声道:“你滚出去。”
江右就在门外候着不动,深感同情,“小姐,属下还是在这儿陪陪您吧,您说,您要是能有这太女殿下一半会说话,也不至于到现在都……”
屋内动静闹得大了些。
凤清岚听得内里“坑里哐啷”一声,当即眉头一皱,问道:“太傅今日没去上朝吗?”
独孤曦微还未来得及回答。
站在他身旁的如意却抢先答道:“是谢二小姐,她也是来看我家公子的。”
凤清岚和煕的笑脸突然一滞,“谢绝?她也来了?”
独孤曦微伸手接过如意手中的药碗,昂首一口气咕嘟喝了,随后冷声道:“如意,你去嘱咐厨房备些茶水糕点来。”
如意端着空药碗喜滋滋地往外院去。
凤清岚在院中石凳上落座,目光却是向着方才出声的地方看去,庭院幽深,花草相伴其中,那里,不会是曦微的闺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