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血糖本来就不适合饮酒,蓝彦知还刚喝了解酒药,如果糖分分解过快,他很可能再次因为血糖低而晕厥。
星子心一横,反正你现在喝多了明天什么也不记得,管他三七二十一,她一手捏开蓝彦知的嘴,一手迅速把糖放进去,还把另外一颗糖放到蓝彦知的口袋,像教小孩一样,再三强调,“你口袋里有糖,想哭的时候自己拿出来吃掉。”
星子给樊鸿泽通了电话,叮嘱他要有个小领导的意识,要完美的办好此次活动。
培训部总监助理相当于培训部副总的职位,负责着培训部大大小小的事项,当然樊鸿泽初来乍到,副总实职是没有,虽然能撑起点事,毕竟工作了经验不足,星子总是放心不下。
蓝彦知从后视镜看着星子对樊鸿泽千叮咛万嘱咐,她每天怎么那么忙,怎么有操不完的心?
星子挂断电话,叹了一口气。
“你每天都操这么多心,不累?”蓝彦知眼神空洞,一副神游的表情。
“还好,没你累。”星子说着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快要思绪早起飞到三界外的蓝彦知,“中鼎还差那块地皮吗?还用你把半条命放在酒场上。”
蓝彦知回过神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将目光移向窗外,“就这样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这句话像是给自己说的一样,声音低沉地就像在自言自语。
到达小区后,星子大方地打开车窗,靠着蓝彦知刷脸,顺利地将他送到了安保严格的奥体东馆,星子打开别墅大门,还没等自己去扶,蓝彦知就磕磕绊绊地进了房间,留星子一人在客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客厅很干净,但没有一点烟火气,看来他平常很少在这住。
蓝彦知在父亲眼中是个完美的孩子,一个从来都不用他操心的孩子,蓝彦知为了拉近和蓝屏南的距离,尽管他早已单独买了房,还是坚持和父母一起住,只是,为了不让父亲看到自己喝酒后显得无能的样子,就算聆听大醉,他也要坚持回到空无一人的房子,将最孤独和无助的一面留给自己。
“你这什么也没有,想要吃点什么吗?我去买。”星子站在卧室门口,问蜷缩在床上的蓝彦知。
星子等了半天,蓝彦知也没有回答,她悄悄地绕到蓝彦知面前,看着他紧闭的双眸,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星子轻轻地为他拉过被子盖上,她再次心软地开始心疼蓝彦知,有谁会知道这个名义上中鼎未来的继承人竟然有如此憔悴的一面。
她坐在床边,为蓝彦知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你还不走?”蓝彦知突然握住她的手说。
“我……这就走。”星子轻轻转了转手腕,试图将手抽回来。
蓝彦知蓦地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星子发现蓝钰和他还是有些相像的,两人都是脸如雕刻般的有棱有角,俊俏笔挺的鼻子衬得脸部更加立体分明。
要说两人最明显的不同,应该就是眼睛,蓝钰的标准眼,本来没有太多亮点,却因为一副天下独尊的神情,看上像是有不羁的风;蓝彦知的桃花眼本该靠着似醉非醉的眼神迷死万千少女,却因为性格的沉稳带着些许的阴郁和神秘让女人望而却步……
星子看着蓝彦知愣了片刻,用力抽回了手,“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星子准备起身的瞬间,被两双结实的双臂环住了腰身,再次跌坐在床上,“别走。”蓝彦知的头枕在她腿上,双臂环着她的腰,用近似哀求地声音说道,“别走。”
“好,我不走,你先放开我。”星子被蓝彦知的举动吓到,但此时蓝彦知像个瓷娃娃一样,高贵又软弱,让人碰不得摔不得,星子只能抚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着。
蓝彦知没有放开星子,也没有再进一步动作,也许是这个姿势舒服,也许是星子的抚摸有安眠的功效,很快,星子就听到了蓝彦知沉稳的呼吸声。
她为蓝彦知叫了一份清淡的粥,又在外卖上找了半天叫了评分最高的一家鱼汤,还叮嘱商家送来了保温盒,将一切准备妥当,她才放心离去。
星子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她刚打开门,蓝钰就从对面裴介家钻了出来,神情严肃地问道,“你去见蓝彦知了?”
“啊?没有,只是碰见了。”星子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裴介鬼鬼祟祟地在蓝钰身后探出脑袋,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看着星子仍是一头雾水,蓝钰杀气腾腾地绕过她,径直走进房间。
星子不明所以地跟在蓝钰身后,“我们去万湖团建然后碰到蓝彦知了。”
蓝钰坐在沙发上,一副你继续的表情。
“然后他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