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安排了几个人出去的。”
钱一锦翻了个白眼:“你没查查她怎么死的,惹了谁?”
“怎么没查,当时保镖就逮了几个,顺着就审出主谋,就是那天夜总会那孙子,当时我一脚踢到他胸口,好像就此落了个咳嗽的病,怀恨在心,跟着她一段时间,见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就买通了混混,要折磨致死她。当晚她奋力反抗不从,又要护着孩子,身上受了不少伤,致命的就是胸口一刀,要不是孩子,我估计她最后都跑不出巷子。母爱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那么重的伤,都还能反抗,还能拼着一口气,如果不是遇见我,她应该还能在撑一会。”
钱一锦无力吐槽,想从桌上顺手一样东西甩过去,可他毕竟是他爹,忍了。
钱永发继续道:“后来我找到那男的,给了他和她一摸一样的死法,小巷子里,追着他,追着了就一刀,最后他乏力了,跑不动了,跪着求,我就噗的一声,给了他胸口,一模一样的位置一刀,也算是给她报了仇。”
“幕后黑手都找到了,一个几岁的孩子你找不到?”
钱永发又瞪了儿一眼:“不说这些了。后来还是一一两岁时被人绑架,我急得不得了,接到绑匪电话,我准备好钱,正在路上,又接了个电话,让我去另一个地方,说一一在他那里。”
“两个地方相差不远,我半信半疑先开车去了,果然在路边就见到一孩子怀里抱着小孩。下车一看,这不就是那小兔崽子,怀里抱的不就是我的宝贝女儿吗?”
“再次见到他,我心里很震惊,同时也很不是滋味,本来我是答应了她要好好照顾她儿子,两年来却人影都没见着。”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惊愕了一瞬就把一一给了我。我正要问他愿不愿意和我回去,一一就在我怀里大哭,哭的惊天动地,那小崽子于是伸出手牵着一一的小手,嘿,居然不哭了,还对着他笑。他一放,又哭。于是,我很诚心的邀请他和我一路回家。”
“他不愿意,于是我说你妈妈走之前把你托付给了我,我答应了你母亲,可是我现在连你住哪里都不知道,于是他带着我回了他的家。”
说到此,钱永发好像又陷入了回忆,久久都没有说话,直到钱一锦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
“典型的贫民窟的房子,当然,一个八岁的小孩你能让他住多好的房子?抱着一一,我站在这一处摇摇欲坠的偏房里,四面漆黑油腻的前面,地上的水泥还是砖早就看不清了。我问他,为什么当时要跑?”
“他说母亲说过人不能受嗟来之食,他和我没有分毫的关系,所以他不能跟着我。”
“你能明白我这种出生就富贵的人在一所四面破壁的房子里听着一个八岁小男孩说着这话的心情吗?唉,”
钱永发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个房间一见可以望穿,一一被我抱在怀里,话还说不清楚,可她一直想下地,地上脏,可耐不住她一直挣扎,我只有牵着她的手把她放在地上,她一下地就跌跌撞撞的奔向言昶馑,拉着他的手,含糊不清的喊着哥哥哥。”
“当时我也不知脑子是怎么抽了,对着他说,要不你和我回去吧,妹妹缺个陪在身边的人,你看,刚刚她还经历了一场绑架,多危险,你要是和她一直在一起,不就不会发生了?你考虑下,要不要给妹妹做个小保镖。”
“他思索了良久,终于点头答应了。回身收拾自己的衣物,其实也没有什么,最后他从床旁边的柜子里抱出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骨灰盒,用整洁的布一层一层包着,当时看到这骨灰盒我是震惊的,问他,这盒子一直在衣柜里?”
“他说刚开始没有房子,他就用很多布包着盒子系在身上,有了房子后就放在衣柜里。”
“我给他说骨灰盒是应该要葬在土地里的。当时他一脸沮丧低着头说他知道,不过他打听过墓地太贵,他正在努力攒钱。”
“我问他在做什么?一个八岁的小男孩生活都成问题他还在努力攒钱,太不可思议了,他说他在夜场帮老板们跑腿,买东西带话递东西,只要有钱,什么都做。”
“我当时听了完全不能相信,他母亲,那么冰清玉洁美好的一个女人,死后她的儿子却过着如此的生活。”
“我带着他就回了家。”
钱一锦点点头:“怪不得,回来就给他安排他进龙会学习,还让潜龙做他师傅,原来这里面还有白月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