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卿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只道:“姓白的想占咱们便宜,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只怕现在躲在屋里,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
白守义肠子究竟有没有青不知道,不过这会儿脸倒是青了,是被气的。
杏林堂大门已经关上,里铺点起了灯,依稀能听到外头前来闹事的百姓呼喝声。
白守义拿帕子拭掉脸上污渍,似乎还能感觉到方才浓痰覆在脸上的黏腻感,不由又是一阵恶心。
文佑战战兢兢地瞧着他:“掌柜的,现在该怎么办?”
过去杏林堂因抓药比旁的医馆更贵,来瞧病的病人家中富裕,总要些脸面。那些平人却不同,为了银子可以豁出一切。一旦有人开头闹事要医馆赔银子,一群人就立刻拥上想要分一杯羹。
白守义都不知道竟有如此多的平人来买了药茶。前些日子春阳生名扬街巷时,他还暗中得意,如今才是悔不当初。
白守义神情阴沉,看向从药柜下爬出来的周济:“周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济心中叫苦不迭,赔笑道:“掌柜的,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白守义早已没了和善笑容,面无表情盯着他,“是你说能配出同样的方子,怎么如今做出来的药茶效用大打折扣?让那些贱民找上门来!”
周济亦是不解:“方子没错啊,菊花、栀子花、薄荷、葱白、蜂蜜……”他絮絮地念,仍是不肯相信般,“除了这些,不曾辨出别的药材,怎么做出来的药茶不如先前?”
白守义见他如此,低声骂了一句“蠢货”。
门前挤了不少人,若非他当机立断让文佑赶紧将大门关上,外头人今日非要拆了杏林堂不可。那些贱民个个形同饿狼,分明是打定主意要借此讹人。
白守义眸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