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账本无甚好看。
不过,即便他有情致,陆瞳也不得空闲。这几日,陆瞳都在不慌不忙地做药茶。
鼻窒药茶的材料并不昂贵,杜长卿便很大方,只管让陆瞳放手去做。倒是银筝总是很担忧,问陆瞳:“姑娘,咱们药茶做了这么多,到现在一罐也没卖出去,是不是先停一停?”
“不必。”陆瞳道:“总会有人买的。”
“可是……”
话音未落,突然有人声响起:“请问,贵医馆可有鼻窒药茶售卖?”
陆瞳抬眼一看,就见医馆前,呼啦啦站了一群人,约莫五六人,皆是幞头长衫的文士打扮。这群人瞧见陆瞳的脸,登时也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坐馆大夫竟然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杜长卿将手中账本一扔,热络地迎上前来:“诸位是想买鼻窒药茶?有有有,整个盛京,只有我们仁心医馆有这药茶。”
为首的年轻儒生不敢抬头看陆瞳的脸,红着脸道:“是胡员外告诉我们,此处有药茶可缓鼻窒鼻渊……”
陆瞳抬手,从小塔中取出几罐药茶,放到几人面前,道:“要买‘春水生’么,四两银子一罐。”
“春水生?”儒生不解。
陆瞳微笑:“‘杨花散时春水生’,鼻窒多为杨花飞舞时征现,须近夏日方解。此药茶色泽青碧,气味幽香,形如春水。茶出,则杨花之恼自解,故名‘春水生’。”
银筝和杜长卿呆了呆,那群文士却高兴起来。有人道:“风雅,风雅!这药茶竟取了如此雅名,纵是没什么效用,我也要试一试的。姑娘,”他笑道:“我要两罐!”
“我也要两罐!”
“我祖父鼻窒多年,又爱诗文,这不买两罐送他岂不是说不过去?给我也来两罐!”
仁心医馆前一时间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