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霄问道:“怎么样?”

“家主昨日从镇国公府搜到的信,呈给皇上后,就变成了夫人二十年前写给镇国公的断离书,皇上因此十分生气,把那封信传给百官过目,百官看完后,家主才知道信上内容有变,惹得龙颜大怒,这才受了刑杖。”沈家的护卫向沈承霄禀报。

沈承霄隐忍着心脏一阵阵的绞痛感,回头看向趴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沈政一,暗暗咬牙:沈菀,你真是太过分了。

“后来,家主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去大理寺找大小姐,同大小姐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一直到昨夜,一名自称是永绛庄的村民找到夫人,把家主去永绛庄的事情告诉夫人。”护卫继续禀报。

沈承霄抬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因为强忍心绞之痛,他额头冒出很多冷汗,一滴滴从棱角分明的面庞滑落,流进衣衫。

背部衣物整片湿透,强大的意念支撑着沈承霄。

他现在不能倒下。

“去给我拿药来。”沈承霄道。

身后的家仆掏出止痛的药丸,喂沈承霄服下。

可止痛药丸也只能消减他一些痛感,并不能让他恢复身体,反而因为长时间依赖止痛药物,这些药对他越来越没效果了。

“再给我一粒。”沈承霄道。

家仆皱了一下眉,道:“大公子,府医说……”

“再给我一粒,我有事要出府。”

他要去找沈菀。

他要问问她,要如何才肯放过沈家。

他从未怕过任何人,可看到父亲倒下,母亲心灰意冷,整个沈府充斥着阴霾,他……怕了。

天,大亮。

光,从窄小的小方窗射进沈菀的脸庞。

谢玉瑾伸手用宽松的衣袍遮住那束光。

沈菀正好醒来,她睁开双眼,看着靠在草床上,一只手抱着她的男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时,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

谢玉瑾转头看向出现在大牢外的男子,他穿着深蓝色锦袍,头束冠玉,往日棱角分明、风月霁朗的谦谦公子,此刻却面色蜡黄,苟着背部,一脸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