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元没说话,他生得像他的生母,容颜阴柔,但总这样冷着个脸,连那胜过女子的黝黑眼眸,也如同冰潭。给他的美中添了拒人千里的冷硬,细看还是美的,但身在高处,谁又敢去细看呢?
良久,赵熙元问了句:“一个人,真的会突然转变吗。”
这话把徐司正问着了。
“这……陛下说的是贵妃?那日罚跪后,贵妃的确变了些,可现在奴婢还是觉得娘娘依旧是之前那个依仗太后肆意妄为的性子。”
是吗,赵熙元不觉如此。
他皇位是不稳,但敢利用他的人可不多,那谢玉珠,竟想借他的手查清承阳宫井中尸体一事。
有些时候,人的转变不仅在外表,还要看她的手段。
若明晃晃的性情大改,只会是昭告天下她要干大事,与其如此,不如暗暗发力。
所以,她要做的大事会是什么?
赵熙元思索着,不觉案前纸页上的笔下墨团早已浸开。
“陛下…”小少监从外躬身而来,问起今夜要不要摆驾储秀宫的事。
赵熙元沉默了一下:“太晚了,让人告诉魏昭仪一声,不必等了。”
小少监有些诧异,但还是恭敬下去了。
诧异的不止小少监一人,还有储秀宫的魏昭仪。
她不过惊异了一瞬就恢复,倒是旁边的弄影十分错愕:“昭仪,陛下每隔三日都会来的,今日怎么突然不来了?”
“陛下忙的自是大事。”魏昭仪淡淡,看起来浑然不在意。
外面的小宫女突然道了声:“奴婢听说,今日贵妃娘娘去了趟将军府,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家里的妹妹,怕不是想借用家人和咱们昭仪争宠吧。”
弄影一听可了得,急的不行:“昭仪,可不能让那贵妃得逞。”
魏昭仪:“此事陛下都没说道一二,你们急什么。”
“奴婢只是担心咱们昭仪受欺负……”弄影声音中带着哭腔,“那谢贵妃倚仗太后没少做坏事,上次就差点毒害了昭仪,虽然陛下说不是她,但万一是忌惮太后才只能委屈昭仪呢?现在又多了一个谢家二女,指不定还要继续欺负咱们储秀宫呢。”
魏昭仪蹙了蹙眉,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