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温度

含栀 鹿灵 3508 字 8个月前

出神不过片刻,搭扣轻微解动的声响融化在噼啪燃烧的火光里,她纤细指尖从内解开,慢慢吞吞地从裙下抽出浅色的内衣,睡衣细腻的勾花纹样终于在此刻全数贴上应有的位置,反复修改后才得以呈现的半透蕾丝终于完成自己交相呼应的使命,贴着她瓷白肌肤,点缀上绯色的纹路,半现的软雪和落在雪地中幽幽两朵墨梅花。

“今天你……寿星嘛。”她说,“勉勉强强可以……满足一下。”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方才还没干透的汗仍湿软贴在脸颊,眼前画面一闪而过,是从下向上看时她受不住绷紧的颈,小巧的下颌拢成一方无限延伸的弧,她其实很少皱眉,让人分不清她最喜欢的腮红是只打在了脸颊,还是仍旧也会扫上她的眼尾和眉间。

他伸手,指腹蹭了蹭她后颈:“我先去洗澡。”

……

浴室水声响起,路栀从左翻到右,又从右翻到左,隐约觉得当初欧亨利式结尾的教育在此刻完成了闭环,好像意料之外,又像情理之中,她不太明白这个发展到底正不正常,因为她也没有经历可以拿来比较。

他就是,很有服务精神地把她服务了一通,然后,就去洗澡了。

手指握上耳垂,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滚烫,她在水声中困困欲睡,然后在谈话声中重新醒来。

睁眼的那一刻还有点恍惚,已经是白天,他在书房,有隐约的光线透进来,她听力很好,能听见他是在打电话。

对面应该是井池,她不太能听清,但可以从频率和声调中辨认出来。

傅言商:“你现在发我,昨天在过生日。”

井池的声音清晰一瞬,大概是忽然加大了音量。

“你不是从来不过生日的吗?!”

房间内沉吟半晌,传来他尚算愉悦的声音。

“就觉得,过一下,也不错。”

即使并没被人注视,她也在瞬息之中偏开视线,不太自然地将手搭在腿间,还没反应过来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

他停了两秒:“醒了?”

路栀点点头,昨晚睡得太死,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启唇正要问,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把将被子拉到胸口。

“挡什么?”他低头掰开一支蜂蜜,流线型的勺子设计让蜜糖流入杯底,搅拌后化开,放到她眼前,“已经看过了。”

路栀嘟哝:“昨晚是昨晚……”

而且光线又暗,他能看到什么的。

傅言商大方道:“你今早睡觉的时候没盖被子。”

“……”

路栀起身,忽然扫到桌上盒子里的花,错落有致摆放的十二枝栀子,他昨晚买的居然真的是花。

他一大早好像有很多悠闲的事要做,能看出心情不错,找了只花瓶将花取出,斜切裁剪完成后装进水瓶里,加了一点她喝剩的蜂蜜。

路栀问:“花可以用饮料养吗?”

“可以,加了这种甜水的花,会活得更久一些。”

他看起来是个养花高手——当然,从她这几个月还没被他养死这件事中可以得知,很快,熟悉的栀子香气飘到鼻尖,和某些气味精准吻合,她下意识嗫嚅:“原来昨晚是这个味道。”

盈盈地飘满整个房间,她还羞耻了好一阵,并不知道是真的花香。

傅言商瞥她一眼,洞悉道:“嗯?你以为是什么?”

“……”

这么小声他也能听到,路栀腹诽。

半晌后,很诚恳地问他:“你平时工作的时候,也很擅长像这样装不懂吗?”

“……”

*

他的私人机定在下午回苏城,问起她时,她摇摇头:“我还不回去,要去杭城一趟,谈一下奶茶店联名的事情。”

他嗯了声:“几天?”

她也不太确定:“两三天?”

“你上次也这么说,然后在这边住了七天。”

……

“那,总有很多琐事嘛。”

说话间,她拿起手机,李思怡即使在混乱中也不忘工作,给她发来一段录屏。

李思怡:这个cv老师有点太敬业了,一句台词给我录了二十个不同的版本,我听不太出来,你选选。】

很快,路栀打开视频。

——“知道我会担心,昨晚到家后就应该给我打一通电话,或者,让我去接你。”

很标准的恋爱游戏男主音,是内测到现在,人气最高的角色。

李思怡接连播放,看录屏的路栀也一刻不能喘息地,一条着接一条地听。

她听得非常认真,甚至闭上眼睛,试图听出这几条中到底有怎样的语气区别。

……这不能是同一条念了二十遍吧?

即将接近胜利时,一旁的窗帘被人按开,傅言商低头,漫不经心问:“很好听?”

路栀犹疑抬头。

“值得你听十三遍。”

“……”

“你记性真好。”她由衷地夸奖。

傅言商:“……”

“cv录了二十条,听不出区别。”能看出他也听不出,路栀拉到头又听了一遍,“就第一版吧,好像深情一点。”

他问:“奶茶店是谈什么合作?”

“就是很火的联名那种,和井池他家的差不多,买奶茶,然后送杯套和周边这些。不过这次会加一个扫码听语音,所以可能会审一下这个。”

他们离开酒店是在下午三点,整个江城弥漫着蒸腾的暑气,酒店正对面,融盛投资的环贸广场中,正摆着一幅江溯的巨型海报,title很炽眼,顶级香氛的首位全球代言人。

路栀说:“我还挺喜欢看他的电影的,你看过没有?我们当时还翘了晚自习出去看的,《少年游。”

“别游了,把安全带系上。”

“……”

她撇了撇嘴,又想起什么:“好像一楼还有个画展吧,开了吗?”

“延期了,”他似乎想了会儿,“你想看?”

“嗯,你能拿到票吗?”

“可以,等开展了我带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