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心中酸涩,明明是命在旦夕,险些无力回天,醒来他居然还对她说,他没事。
她唇角扬了扬,眼中依旧不断地蕴出泪滴,“我这辈子,还能不能从你口中听到一句有事?”
容厌怔了怔,失笑。
昏厥的这十多日,大部分时候,他都没有什么知觉。
直到后来,一日里他偶尔能有片刻的意识。
他的身体残破至此,全身酸痛到麻木,从骨缝里透出来的难熬,以至于让他几乎感受不到外界。
只偶尔,他能隐隐感觉到,有人握着他的手,紧紧地,十指相扣。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渴望了,以至于臆想出了幻觉。
他很少能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
仅一次,他听到晚晚喃喃自语的声音。
“容厌,我想象不到你我的将来,可是,我更想象不到,我的将来没有你。”
“上辈子,咱们谁都不想低头。这辈子,你便没有在我面前抬起过头。”
“我们怎么总是在较着劲。可是,男女情爱不应该很简单吗,你我却像是披坚执锐你死我活地打仗,谁也不肯多让一步,以至于到了今日。”
她沉默了许久,像是想了很多。
容厌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她向来都是藏着许多心事。
再开口时,她嗓音之中便带上了微哑的哽咽。
极为悲哀,无可奈何,连连败退,她一字字地将那些话说出口。
他听到——
“……低一低头么,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