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陛下的嘱托你无法完成,最差的情况之下,这数千人无人引导、连同我,齐齐丧命。这就是你想要听从容厌的命令愿意看到的吗?”
崔统领敛目咬紧牙关,他心中本就不甘心在有余力之时,却只能冷眼旁观上陵宫变,热血和冲劲几乎就要压倒他对容厌的服从。
“既然你将要是我的臣属,那我此刻就令你折返支援皇城,这是你我心中皆想要去做的事,你还犹豫什么?”
晚晚冷眼看着崔统领面上还在挣扎,她实在不想再拖延,复又抽出一人腰间佩剑,拖地而行到崔统领面前。
剑尖划在石板上刺耳尖锐的“嗞啦”声中,她冷然却又平静地陈述道:“要么现在就回上陵,要么死,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一个统领居然被人逼着给足理由、洗脱了违命的罪责才敢回头勤王。
崔统领脸上瞬间涨热,此时终于顺势下定决心,抱拳高声应是。
晚晚看着崔统领脊背挺直起来,快速改了对精兵的命令,数千精兵的精气神乍然焕然一新,所有人准备尽快赶回上陵。
直到看着军队整装完毕,她才后退两步,脱力地跌坐回车厢内,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
手臂还因着方才过于使力的一下而撕扯地疼痛。
晚晚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泛红的手,手腕上缠绕着的那条姻缘结凌乱地蜷在袖中。
她仰面深深呼吸了下,外面行军脚步之声和盔甲碰撞之声齐整有力,她心脏的跳动却越来越不稳。
容厌、容厌。
他总能在她最情浓时,让她忽然清醒,看到他的可恨和混蛋。
可恨、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