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雕花木门被推开,夕阳随着她的影子一齐落入宽阔的琴室。
琴声未停。
晚晚看到了容厌。
他没有抬头,依旧垂眸只看着面前的古琴,长指落在琴弦之上,颤动的丝弦随着他指尖的起落拨弄,又通过下方的琴台,漾出格外清越悦耳的旋律。
他身上的玄衣宽大,袖摆垂落地面,袖口伸出的半截小臂白皙清瘦,而随着他的每一下弄弦,牵动的肌肉又轮廓分明而饱满优美。
夕阳只投落地面片刻,大门很快在晚晚身后掩上。
这个时候,容厌眉头才轻蹙了下,显出一分被打扰到的不喜。
晚晚紧紧望着他。
容厌终于抬眼扫过来,看向她的那一刻,她呼吸几乎停住。
那么久不见。
她的模样也变了些,不再是那时浑身是刺的少女,忽然看到她,他会是什么反应?
容厌只定睛看了她一会儿,而后便自然而熟稔地笑了下,道:“来了呀,来离我近些。”
晚晚蹙了下眉,盯着他,看了又看。
他也在看她,却平静地过分。
没有得到料想中的任何一种反应,晚晚掐了一下手指,顺着他的话,抬步朝他走近。
容厌望着她,视线从她的面容描摹到身体的每一寸,有如缠绵的丝线从她面容拂到身躯每一处。
晚晚脚步越来越难迈近,一步迈开的距离也越来越小。
在他这样的目光之下,她长睫轻颤了颤,又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