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忽然笑了一下。
她想起来,绿绮还兴奋地同她讲过,她跟着张大人一同来上陵的路上,路经过不少高山大川,她曾经在林间发现过许多药草。她一株株指过去,问张大人那都是什么草药,都有什么药性。
问到常见的,张大人还能答上来,问到两人都不知道的,张大人便会为难地皱起眉,两个人一起去翻时下售卖的介绍草药的书卷,一页一页翻着去对比,有时候能找到答案,更多时候是没有结果。于是一大一小便只能暂先将那药草画下来,记下来药草生长的环境。
绿绮拿着那小册子来时,晚晚怔愣了一会儿,才一一去为她解答。
当下并没有什么足够丰富的流传开来的药典。她意识到,她几乎自己去挖采、炮制过大部分说得上来的药材。她见过的本草,比天下间绝大部分的医者都要多。
她自幼体弱多病,身体本撑不住她四处游历。可那时,她只需要说她想要哪些药材,师兄便会想方设法带她去,一路上,她只需要看看医书,与各地的医者畅谈,师兄会让她用最少的精力,去看到她想看的全部。
她的医术与毒术,是师父的教导,还有师兄的陪伴,才让她在医术一道上,从开始就站在了云端。
容厌手指收紧了一下,低下身子,望着铜镜中的晚晚。
她神色恬淡从容,有种由内而外的平稳和坚固之感。
可他却有些恐慌,她好像离他很远。
她似是怀念地笑着,忽然抬眸道:“陛下……”
容厌打断她,“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不止是与他争吵时,任何时候,她都无需对他讲究这些称谓。
晚晚愣了愣,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接着她方才想说的话,想要和他商量道:“我想过了,就算我不能出去,绿绮……”
容厌放下角梳,忽然俯下身去,捧起她的脸颊,将她所有话都吻住。
晚晚惊讶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的唇瓣轻轻吻在她唇上,没有进一步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