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肤色白皙,手指映在水波摇晃的铜盆中,白得苍冷,没有半分血色。
容厌看着干干净净的双手。
上面没有沾染一点鲜血,也洗不出什么来。
他面无表情垂下眼眸,将手从水中抬起,擦净水珠,而后往屏风另一侧,去给自己的手臂换了药。
上次他故意被带着染病之人血迹的长剑砍伤,手臂上的伤痕不轻。
而这道砍伤之下,小臂上两排整齐的牙印,褐色的痂已经脱落,留下淡粉的痕迹。
视线落在这牙印上,容厌往伤口上撒药的手顿了顿,随后才将细布绑好。
些微的湿润水汽中,灯台灯火葳蕤,走到屏风后,容厌看向床榻。
没有人。
叶晚晚不在。
本来,她也有自己的营帐,不一定要日日与他共寝。
他只稍微冷淡一些,她便头也不回地要和他分开?
容厌敛了眸,收回目光,神色没有变化,却无端让人觉得更冷了些。
等他转过身,才看到,晚晚正趴在书案前,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
她只是没在床上。
那点儿冷意眨眼间消弭。
容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到她身前,静静看着她,袖口的纹绣在她脸颊留下些微的压痕。
良久,他俯身,轻轻将她扶到自己身上,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