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我等奉命前来搜查反贼,事关重大,还望胡夫人开门,让我等进去搜寻。”
官兵们这么大的声音,别说院子里的张氏听得清楚,就连里头睡得还沉的小张氏和红玉也一并吵醒了。
“怎么了这是?”红玉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大动静?”
听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应是红玉在穿衣服。
张氏忙道:“你别出来!大半夜的,女人家家的,外头又都是糙兵汉子,娘过去瞧瞧就是。”
“嗯,有事娘叫我就是。”红玉揉了揉眼睛,又躺下了。
外头官兵搜查别家的动静太大,许是动作也粗鲁,半夜被叫起来的百姓都叫苦不迭,还多的是小孩子被吓哭的声音。
又听为首的官兵大喝道:“可要搜仔细了,任何边边角角都不要放过,茅房,床底下,衣橱里,不管能不能藏人,先搜了再说。”
“是,大人!”
躲在柴房门后的李彪,已经紧张地出了满身大汗。
他听到张氏的脚步声已经往大门那边去了,咬咬牙,把孩子暂时放在干柴上。
开门,快走,抢腊月,一气呵成。
不等张氏叫喊,剑已指向了腊月。
“想让孩子活命,就别让官兵进门!”
“唔……”
张氏受惊,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捂住嘴,颤抖着身子,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李彪比张氏更紧张。
萧杏花告诉他胡家想和腊月认干亲时,他心里是有抵触的。
毕竟,哪个正儿八经的人家,会让自己孩子和一个阉人认干亲呢?
哪怕知道胡振爱屋及乌,看在腊月的面子上帮了自己大忙后,他心里也是偶尔会膈应,总觉得胡家心怀不轨,另有所图。
他把剑指在腊月头上,其实是冒了巨大风险的。
万一张氏对腊月虚情假意,怕是一开门就向官兵告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