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他只会顺水推舟。
“你是说,那人是你的儿子?”
“回皇上,是。”
“那这十几天来,为何你一句都未曾对朕透露过?”
“奴才有罪啊,皇上。”胡振突然跪地请罪,“奴才离家十几年,对儿子疏于管教,以至于他屡次犯下错事,奴才羞愧难当,又怎好意思提及他这微不足道的功劳?还请皇上恕罪啊!”
皇帝哈哈大笑。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就是。你起来吧。”
“奴才谢皇上不罪之恩。”
“嗯,念他有心、有功,又有萧氏为他请赏,朕便赏他些什么吧。胡振,都说知子莫若父,你不妨想想,要替他讨个什么赏?”
胡振不假思索道:“皇上不怪罪犬子,已是皇恩浩荡,便是有功,也是功过相抵,奴才万万不敢奢望什么奖赏。”
就儿子犯的那些事,说不准哪一天就捅到皇帝耳朵里,今天先不说请赏的事,一定要把皇帝不怪罪儿子这件事坐实了才是正事。只有这样,那些对自己有意见想拿儿子要挟自己的人,才不会再自讨没趣,告到皇上面前。
当然,依自己对皇帝的了解,这个赏是绝对少不了的。
自己如今也算是有钱有势的大太监,能护住儿子安危,也能给儿子提供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身家财产,所以他并不希望儿子有多出挑,只要这辈子安安稳稳的过活就可以了。
他现在最希望的,便是儿子有个不起眼的一官半职,自己日后便是有个三长两短,至少不用担心儿子像所有的普通百姓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这样,已经是顶顶好的差事了。
不过,他也知道儿子不通文墨,文官是做不成的,勉强做了,也会被人诟病排挤,说不定哪一天,就被那些专挑事不怕死的言官给告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想到言官,胡振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那个,因为敢言直谏而差点被皇帝处死的御史,邱存志。
这么说来,还是在武官里混日子比较好,又能强身健体,还不容易被人抓错处,只要不造反,就能一辈子稳稳当当。
造反?
想到什么,忽然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