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大家对孙宝全不由得刮目相看,对他的信任也升到了某种高度。
众人皆醉之际,说话也随性了许多,连邱存志都竖起了大拇指,直夸孙宝全大义灭亲实属难得。
孙宝全与几人打成一片,趁着醉意,搂着李彪称兄道弟,还为李彪失去爱妻而落了几滴眼泪。
“大义灭亲?唉,若不是父亲他做得实在太过分,我又何须大义灭亲!好得当面夸我一句不徇私枉法是个好官,也有不少背后骂我借父扬名大不孝……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罢了罢了,世人如何骂我又有何妨,公道人心自留给后世去论罢。”
纵使有一千个人都在称颂孙宝全大义灭亲,可偶尔出现那么一句不和谐的‘大不孝’,也足以让人心动摇破大防。
“骂你的不足万一,你何须介意?”邱存志出言安慰,“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不为建功立业,只求无愧于心,偶有闲言碎语,又何足挂齿?年轻人啊,放宽心。”
“多谢邱大人宽慰。”孙宝全抱拳谢过,又道:“家父之罪状,已经遣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快则二三月,慢则七八月,朝廷便能给出判罚结果。新任县令最迟十月底便能来上任,到时候便是我卸任暂代县令之时……你我几人共事,最多不过数月,想来,竟是格外令人唏嘘。”
提前感受到离别之情的邱存志,顺手抽出李彪腰间佩剑。
边舞剑,边吟诗。
“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
仗剑对尊酒,耻为游子颜。”
孙宝全则举起酒杯,与邱存志的刀剑相碰。
接出下半段诗句。
“蝮蛇一螫手,壮士即解腕。
所志在功名,离别何足叹。”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个文人诗酒相和,好不痛快,却是只听得另外三个大老粗云里雾里,如同对牛弹琴。
两人再次入座,孙宝全已经清醒许多,便又给李彪倒满酒,迟疑道:“你们也与我一起审案,知道家父一直没松口,只承认派了八个人去追你夺回证据,而那八人皆已被你所杀,那么杀你夫人的,又是何人?李班头,你可还有其他仇人?或者是,查出了别的更大的线索,才让人欲治你于死地?”
李彪猛地酒醒。
“并没有。”
“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