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令心里有数着呢,他只给下面的人发请帖,从来不给上面的人送请帖,为的就是个有来无往,不用回礼。
这倒好,捅了萧杏花这个马蜂窝了,如今自己连设宴捞钱的借口都没了。
孙夫人自知办错了事,不过这一切的根源,却是出在那未过门的庶儿媳卢秀娥身上。
“老爷,妾身初来乍到,确实不了解那萧杏花的为人,虽然只知道她是宋千总的夫人,可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乡下妇人,哪想到她竟有八百个心眼子……”
“是这样的,是咱们那未过门的儿媳卢氏,给妾身出的主意,说是萧杏花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手里银子可多着呢,她年前还特意送了贺礼庆贺人家生俩儿子,就是为了有借口跟她走动,让她日后多多还礼。谁知……”
还不知道谁还谁礼呢。
人家送了一次三十两银子,自己送出去一百八十两了。
亏死了。
“真是个眼皮子浅的。”
孙县令哪会怪自己,当初也着了魔,想算计萧杏花的钱财?
现在只能全怪在卢秀娥身上了。
“保全这臭小子,为何如此想不开,居然非要找这么个村姑做妻室?你有空再劝劝他,把这亲事赶紧辞了。”
孙夫人头大。
“老爷,你又不是不知,这孩子从小主意大,从来不听妾身管教,做事也毫无章法可言,要管,你自己管去吧。”
“你这妇人——”
孙县令要是能管得了儿子,又怎会让妻子去管?
“罢了,随他吧,老夫也管不了。对了,大年三十的时候都没看到他,这都二月了,他到底跑哪去了?”
“妾身也是不知。”
夫妻俩早就习惯孙宝全的神出鬼没,这会儿懒得派人去找,也就作罢。
好在,禁宴令一放出去,再也不用担心萧杏花找各种理由坑钱了。
好歹松了口气。
萧杏花倒是赚大发了。
三十两银子,换了一百八十两回来,这比辛辛苦苦做生意,不是轻松多了嘛?
她故意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唉,可惜了,‘朝廷’不让摆宴了,我这赚钱的营生,竟是做不下去了。”
李彪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