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哪能呢,郑兄!”
“哼,自你上任清江县以来,吏治清明,几无冤假错案,百姓几乎不见冻死饿死者,放眼整个大周,你这也是头一份。可你就不想想,这么大的功劳,为什么连任八年都没挪个窝?这可是第九年了,要是还挪不动地方,怕是你这县令也保不住了。好自为之吧!”
“是,是。”
“还是是?得,本官懒得管你。对了,这是二两银子,赏给那包饺子做馄饨的厨子的,等我走了,你亲自交到人家手里。”
谭正清接了银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马上要做吏部侍郎的人了,也着实小气了些。”
“还不是跟你学的!”郑大人也忍不住噗嗤一笑,“这是本官的私房钱,可不是拿公家的赏的。还有,你还说我小气,我倒想听听,你打算赏多少给人家?”
“自是比郑大人的多就是了。”
“得了,就你这清江县,民富衙门穷,你能赏多了才怪!”
“大人请!”
“……”
两人说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萧杏花这才走出来,长舒一口气。
从那两人言谈中,她也听得出来,谭县令应该是个好官。
还有那郑大人说的,谭县令还有一年就满了九年任期,若是不能调离,怕是以后连县令这九品芝麻官都做不上了。
这么算来,明年弟弟出事时,这个县令应该早就去了别处。
还好,她要找的仇人不是这个。
萧杏花心里美,边走边盘算。
郑大人私掏腰包赏给她二两银子,谭县令那话里的意思,会赏得更多。
这趟不白来啊,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倒是比赶集摆一天摊来得轻松多了。
下午很早就准备好了晚饭,管家给每个前来帮忙的厨子都赏了些银子,便让人回去。
厨子们拿着银子嘲讽不已。
“县令大人真是明察秋毫,怕不是把咱们的老底都查了个清楚,这二两多银子,就是我这几天耽误生意的钱呐。”
“我的也是。”
“我也是。”
不过大家嘲笑归嘲笑,却没有其他意思。
纯嘲笑。
从大家放松的神态上,萧杏花也能看出他们应该跟县令挺熟,或者说,并没有她以往想的民怕官的存在。
八年了,谭县令还真是跟百姓打成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