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皮甲已经破破烂烂,被数杆长枪逼到了角落里。
“噹噹……”其他地方的示警钟声次第响起。
队主哈哈大笑,道:“还想趁雾偷袭,做梦!”
“噗!”长枪捅入胸腹,队主惨叫倒地。
剧痛模糊了他的视线,前方的一切都变得隐隐约约,虚无缥缈。
“嘭!”他重重摔倒在地,临死前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九月收完豆子,一定要挑最饱满的留种,来年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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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外围警戒小寨后,敌军一路前行,冲到了壕沟边。
沙袋如雨点般落下,木板一块接一块放下。
站在壕墙后的许昌世兵脸色苍白,吞吐着唾沫。
军官们来来回回,大声呵斥。
不一会儿,箭矢一波接一波飞出,将几乎无甲的敌军炮灰尽数扫倒在地。
但敌军太多了,仍然汹涌不停。
许昌世兵又不是银枪军之流的全员弓手,弓箭、弩矢密度不够,无法有效阻止敌军冲杀过来。
当弓弩投射密度稍缓之时,一些敌兵穿过木板,冲到了壕墙前。
“杀!”
“后退者死!”
督战队手持大砍刀,将十余名转身欲逃的许昌世兵拦住,手起刀落,头颅滚落在地。
军兵们受到震慑,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
双方隔着一堵壕墙,长枪捅来捅去,大刀砍来砍去,不消片刻,壕墙两边便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嗖!嗖!”弓手们退到了第二道壕墙后,找了高地,居高临下射击。
箭矢一片片落在前冲的敌军头上,造成了可观的杀伤。
壕墙后的许昌世兵渐渐稳住了阵脚,在军官的带领下,拼命抵挡着敌军的攻势。
慢慢地,敌军的攻势越来越疲软,人也越来越少。
终于,在过了某个临界点后,某人发一声喊,转身就逃。
其他人一看,勇气顿失,纷纷转身,紧随其后。
一波攻势,就此被打退。
“出击!”许昌世兵跃出壕墙,跨过木板,越过被填平的壕沟,追在溃退的敌军身后,大肆砍杀。
但他们也没敢追太远,毕竟大雾弥漫,鬼知道前方有什么?万一是严阵以待的骑兵呢?
于是,在冲出去数十步后,他们便缓缓后退,缩到了壕墙后面。
一部分人留在最后,将敌军放置在壕沟上的木板取走,并将其拿来修补被敌军砸毁的壕墙。
战场一时间平静了下来。
许昌世兵们呆呆地看着雾气中横七竖八的户体,恍如做了场大梦。
他们中并非每个人都有战争经验。
作为新蔡王司马确时期重建的部队,他们需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
残酷的战场就是最好的历练之地。
大浪淘沙之下,挺过去了就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挺不过去那就是帮助敌人成长的垫脚石、经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