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原著:小李飞刀为何屈居兵器谱第三?
古龙的书很有意思,尤其是《多情剑客无情剑》,不同年龄的人看了会有不同的感悟。
横看成岭侧成峰。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李寻欢是“小李探花”,是名门高弟。
“探花”是科举考试中位列第三的进士,与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合称“三鼎甲。”
“三鼎甲”如鼎之三足,撑起了科举考试的选才大鼎。
“探花”是天子门生,与“状元”、“榜眼”是不相上下的高才,只是因皇帝的心情而定了先后排名。
所以,不能笼统认为“探花”比“状元”、“榜眼”低人二等。
像北宋丞相寇准就是探花郎出身,乃庙堂大才,国之栋梁,谁记得那年的状元和榜眼是谁?
而唐武德年间的钟馗殿试时,皇帝嫌他长得丑,不让他当进士,他气愤撞死在金銮殿的台阶上。
皇帝看不上他,不让他当官,玉帝看上他了,封他为神。
这不就证明了钟馗很有才吗?那年的状元和榜眼能被玉帝这么器重吗?
皇帝面试,皇帝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很难说。
总之一句话,前三名的才学难分上下,皇帝因自己的心情给三个排名。
古老传说,从钟馗事件开始,进士就要求帅了,皇帝不允许再出现钟馗事件。
所以,探花郎必须是帅哥。
“小李探花”出身名门,有经国治世的大才,人长得帅,偏僻他还文武全才,被百晓生列在兵器谱第三名。
他是朝廷的探花,又是兵器谱的探花,绝对是国民男神。
李寻欢既能高居庙堂之上,又能威慑江湖之远,这样一个人简直是完美的。
完美的人通常不会太重感情,而李寻欢是一个特别重感情的人。
他为了兄弟之情,把心爱的未婚妻、他唯一的亲人林诗音,让给了他的救命恩人兼结拜兄弟龙啸云。
古龙把这个事当成一个话题,有人傻的学李寻欢,因为他们盲目崇拜李寻欢。
有人骂他,说他是个渣男。
有人清楚李寻欢做错了事,这是他一生抹不掉的一个污点,所以遇到类似的事,绝不学他。
荆无命说:“他做的事,上可无愧于天下,下则无愧于人。”《边城浪子》
阿飞说:“如果他死了,绝对不会有人会看到我。”《边城浪子》
孙小红对林诗音说:“我现在才明白,你听他的,只因为你爱他。”《多情剑客无情剑》
林诗音对孙小红说:“我现在才知道我配不上他,只有你才配得上他。”《多情剑客无情剑》
李寻欢要是完美的,就没有话题了,因为他不完美,所以才有了那么多话题。
女人千万不能学林诗音,何尝不是一个话题?
古龙的书写的是人性,李寻欢是人,不是神,他和我们一样有感情。
我们的朋友圈也有像龙啸云、阿飞等人那样的人,所以我们才对小李探花的故事感同身受。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我这篇文章分析——小李飞刀明明是天下第一,古龙为何让他屈居第三?
百晓生列好兵器谱的时候,排名第五的“银戟温侯”吕凤先不服,挑战排名第四的“嵩阳铁剑”郭嵩阳,失败!
吕凤先的这一做法,大增了百晓生排名的正确性和信服力。
百晓生列兵器谱的时候,兵器谱上的人并不互相认识。
除了排名第一的“天机棒”孙白发四十多岁,其他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就像金庸射雕三部曲里的第一届华山论剑,除了“中神通”王重阳年龄大些,其他四绝都是年轻人。
李寻欢出道七年,身经大小三百多战,战无不胜,出刀七十六次,例不虚发!
——这是“小李飞刀,例不虚发”不败神话的由来。
龙啸云救了李寻欢一命,为林诗音得了要死的相思病,李寻欢故意花天酒地两年,林诗音选择嫁给对她一往情深的龙啸云。
李寻欢把百年世家“李园”当林诗音的嫁妆送给龙啸云,一个人出关了。
他在关外作践自己十年,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用小李飞刀刻林诗音的雕像。
他每天喝酒喝到吐血,每天刻好林诗音的雕像就埋进地里,埋了再刻,每埋一次,他的心就死一次。
他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了,想落叶归根,与自己的爹娘、哥哥埋在一起。
李寻欢出道7年+花天酒地2年+关外10年=兵器谱出世19年了。
这19年里,除了李寻欢和带孙女游戏人间的孙白发,兵器谱上的每个人都在闭关修炼。
他们要保住兵器谱排名,不愿被人夺了排名,更想力争上游,夺上面人的排名。
李寻欢是朝廷探花郎,出道7年是不可能闭关修炼的,后12年更是废了。
所以,百晓生列兵器谱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排错小李飞刀?就不好说了。
因为那时候,李寻欢并不认识兵器谱上的人,更没有和他们交过手。
但我们可以肯定一点,状元、榜眼、探花“三鼎甲”如鼎之三足,撑起了百晓生兵器谱的选才大鼎。
兵器谱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的实力如鼎之三足,不相上下。
19年前,沈浪、朱七七等人出海寻仙,王怜花去李园给李寻欢送《怜花宝鉴》。
李寻欢不在家,王怜花让林诗音转交,吩咐孙白发的二儿子孙奎守在李园外看着,别让谁打《怜花宝鉴》的主意。
孙奎是王怜花的小弟,孙白发的武功远远比不上沈浪、王怜花。
只过了两年,也就是兵器谱出世的第二年,孙白发的大儿媳生了孙小红,孙小红刚出生,爹娘就死于江湖仇杀。
杀他们的人不是兵器谱上的高手,所以他们的武功并不很高。
蓝蝎子能轻易杀了孙奎,孙奎的武功也并不很高。
孙白发白发人送黑发人,二儿子又不进家,孙家的家族大,但人心不齐,他心力交瘁,灰心沮丧。
兵器谱第一名的压力也很大,他一个人带孙女游戏人间,这是苦中寻乐,也是一种避战方法。
所以,孙白发的武功并没有很多人想象中的那么高,快活王称王称霸,他连存在感都没有。
沈浪、王怜花、熊猫儿等人出海了,他被百晓生排在第一名,并不是说他有熊猫儿那么厉害。
李寻欢入关,遇到阿飞,因为他在诸葛雷剑下救了阿飞一命,被卷入梅花盗案件。
他寻找金丝甲,喝酒误事,中了花蜂的寒鸡散,快死的时候,巧遇能解寒鸡散毒的梅二先生。
梅二先生也是个酒鬼,酒鬼与酒鬼交了朋友。
这也是个话题,有人学李寻欢狂喝烂醉,一醉解千愁,有人心生警惕,千万不能贪杯,贪杯误事。
古龙究竟在表达什么?横看成岭侧成峰,看个人的理解。
梅二先生带他去梅大先生的住处医治,遇到蛮不讲理抢医生、心思和武功都极其歹毒的恶童子,他一招废了这个恶童子的武功。
废了他的武功,他才知道这个恶童子竟然是林诗音和龙啸云的儿子龙小云。
他去兴云庄登门赔罪,龙啸云怕和他林诗音旧情复燃,伙同田七等人捉住他,冤枉他是无恶不作的梅花盗。
他不敢杀李寻欢,借少林寺的屠刀杀了他,少林护法心眉等五个和尚和田七押送李寻欢去少林寺。
李寻欢大闹少林寺,一刀杀了幕后黑手百晓生,阿飞用一根冰柱刺进了百晓生同党心鉴的咽喉。
兵器谱出世的第二十年,百晓生死在自己排的兵器之下。
阿飞很想成名,李寻欢给他一个好机会,告诉他,林仙儿才是真正的梅花盗,百晓生和心鉴只是她的帮凶而已。
阿飞相信李寻欢,去找林仙儿,正好看到她在看少林寺丢失的武功秘籍,人赃俱获。
只要阿飞杀了林仙儿,或者把她绳之以法,就能扬名天下,但他却被林仙儿玩弄手段收服了。
阿飞跟林仙儿去隐居,李寻欢去孙奎的酒铺,默默守护林诗音两年。
因为龙啸云离家出走了,他陷害李寻欢失败,去找胡不归来杀李寻欢。
林仙儿每晚给阿飞喝迷药汤,自己去接客,傍上了很多大人物,赚了很多钱,有了庞大的人脉和信息网。
她觉得有本事杀李寻欢了。
她不知道李寻欢在哪里,但她知道林诗音是李寻欢的逆鳞,只要有人动林诗音,李寻欢就会出现。
他写了一百多封“九月十五日,兴云庄有重宝将现,盼阁下勿失之交臂”的信,秘密送给一百多个武林高手,想借他们的手杀了李寻欢。
她散播的谣言有模有样,说老李探花在李园珍藏了富可敌国的财富,沈浪送给老李探花的两本武功秘籍也藏在李园,李寻欢只练了一本,就天下无敌了。
李寻欢是战神,从未一败,确实是无敌的。
李园就是兴云庄,她附带了一张藏宝图,藏宝地在林诗音住的小楼里。
于是,九月十五,林诗音生日这天,兵器谱排名第四的“嵩阳铁剑”郭嵩阳、第七的“蛇鞭”西门柔、第八的“金刚铁拐”诸葛刚、第四十七的“飞抢”燕双飞、上官金虹的儿子上官飞等很多高手找到林诗音的小楼。
李寻欢现身,爆发了兵器谱上的高手大战。
兵器谱出世22年,兵器谱上的高手终于交手了,这年的李寻欢40岁,孙小红20岁。
也就是说,李寻欢被列在兵器谱探花的那年,他18岁。
金钱帮四个兵器谱上的高手被李寻欢和郭嵩阳秒杀,证明兵器谱排名是公正的。
嵩阳铁剑正式挑战小李飞刀。
李寻欢废了十几年,郭嵩阳修炼了十几年,他没有信心赢郭嵩阳,因为他要守护林诗音。
没有什么事比林诗音更重要,他为林诗音,向郭嵩阳认输。
武林中人把名誉看得比性命重要,宁死也不会不战就认输。
这就是李云龙说的“亮剑”精神,哪怕打不过,也要亮剑,死在对手剑下,虽死犹荣,不战是懦夫!
李寻欢认输,郭嵩阳认为他是真英雄,很想和他交朋友,但这次必须决斗,要不决斗,等他俩成了朋友,就没法决斗了。
他成功激发了李寻欢的战意,李寻欢成了“出匣利剑。”
这一战,李寻欢错过三次杀死郭嵩阳的机会,嵩阳铁剑一剑斩断小李飞刀的刀锋。
他若接着攻击,有机会把李寻欢刺于剑下,但他坦坦荡荡认输了。
两人惺惺相惜,成为生死之交。
李寻欢第一次错过杀郭嵩阳的机会,是郭嵩阳第一招“风卷残云”变第二招“流星追月”的间隙。
李寻欢若出刀,郭嵩阳只出一招,就被李寻欢杀死了。
“三鼎甲”不相上下,第四名的差距就大了。
这还是在李寻欢废了十几年的情况下,他若也修炼了十几年,郭嵩阳和他的差距就更大了。
上官金虹问:“贵庚?”龙啸云道:“虚长五十一。”上官金虹道:“你比我大,是否我该叫你一声大哥才对?《多情剑客无情剑》
龙啸云比李寻欢大10岁,上官金虹比李寻欢大不到10岁。
上官金虹被列在兵器谱榜眼的那年,不到28岁。
伊哭、诸葛刚、西门柔、燕双飞、唐独、郭嵩阳、吕凤先等人出场都40来岁,都比上官金虹年轻。
天机老人、上官金虹、李寻欢三鼎若不交手,他们都是无敌的。
孙小红从小跟爷爷行走江湖,说书,她是听李寻欢的故事长大的,她非常迷恋探花郎。
小李探花出道七年的故事太精彩了,她是李寻欢的铁杆小迷妹。
李寻欢是她的男神,她敢爱、敢恨、敢做,李寻欢重出江湖,她立即来追他。
李寻欢杀了金钱帮上兵器谱的高手,上官金虹来杀李寻欢。
孙小红让爷爷把上官金虹送走,自己去找心上人。
若不是她多事,李寻欢就与上官金虹决战了。
上官金虹和荆无命一起来的,李寻欢和郭嵩阳成了生死之交,两人战两人,一定很精彩。
小迷妹与探花郎的初遇非常美好,李寻欢被这个美丽、聪慧而大胆的姑娘迷住了。
但他心里始终只爱一个人,而且他被情伤的太深,拒绝爱情。
所以,虽然他不能接受她,但很高兴和她做朋友。
她来给李寻欢送消息:龙啸云找来了胡不归杀他,伊哭的情人蓝蝎子、五毒童子的干娘大欢喜女菩萨、上官金虹等人来杀他了。
她一直在默默的关心探花郎,为他做了很多事情。
蓝蝎子来了,李寻欢捏断蓝蝎子的一只毒手,在她的毒手下救了孙驼子一命,刀下放生,蓝蝎子感动哭了,迷恋起李寻欢。
孙小红发现探花郎比她想象中更好,更加迷恋他了。
他带探花郎去见爷爷,第一次见面就见家长了。
她没想到,探花郎不光救了二叔一命,还救了爷爷一命。
天机老人的情报不够准确,他不知道上官金虹和荆无命一起来的。
他说:“天下绝没有人能挡住上官金虹和荆无命的联手一击。”
就是说,上官金虹和荆无命联手,一招就能杀了天机老人。
上官金虹与天机老人拆招,因为他感到了李寻欢的杀气,所以才认输,带荆无命走了。
李寻欢的杀气是非常可怕的,小李飞刀例不虚发!上官金虹也害怕!
他认输,属于心口不一,他心里并没有认为自己打不过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给李寻欢阿飞的住址,让他去找阿飞。
他认为李寻欢的飞刀与阿飞的快剑联手,才能杀了上官金虹和荆无命。
孙小红要陪探花郎去,爷爷不允许,孙小红哭了。
“你要是追得太紧,就把他吓跑了,你想得到他的人,就得先得到他的心……”
天机老人给孙女拿主意,教她追心上人。
阿飞被林仙儿玩废了,不光帮不了李寻欢,李寻欢还为他操碎了心。
如云客栈,上官金虹羞辱阿飞是狗,阿飞默默忍受,想喝一杯酒,上官金虹不让他喝。
“这酒是给人喝的,你不配!你若想喝酒,自己去买。”
他随手摸出块银子,远远抛在地上,让阿飞去捡。
阿飞去捡,刀光一闪!
一柄小李飞刀闪电般飞来,将银子钉在地上。
李寻欢来了:“这里的酒比外面的好,你若要喝,我去替你倒一杯。”
他倒了一杯酒,送到阿飞面前。
因为这一杯酒,上官金虹不让李寻欢走,要杀了他。
上官金虹道:“七年前,我手中已无环。”……上官金虹“手中无环,心中有环”,这正是武学的巅峰,这已是仙佛境,别人不懂,李寻欢却懂得。《多情剑客无情剑》
上官金虹“手里无环,环在心中”,李寻欢“刀在手上,招在心中。”
满场豪杰都没看见环在哪里?也没看见招在哪里,但环已出,招已在。
所有的人被可怕的杀气逼到墙角,吓得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天机老人和孙小红来了,爷孙俩在门外说了一段“手中无环,心中也无环,无所不至,无坚不摧……”的武学对白,瓦解了上官金虹和李寻欢的杀气。
说白了,这只是理论,天机老人并没有修炼到那个高度。
瓦解了两人的杀气,爷孙俩就走了,他们去救阿飞。
李寻欢来之前,上官金虹无理取闹,让属下杀了西门玉,剖开他的胃,看看他早上吃的食物有没有消化完?
全场豪杰把上官金虹定义为“恶魔!”把李寻欢定义为“仙佛!”
天机老人若是杀了这个恶魔,就能证明他是实至名归的兵器谱第一名。
荆无命的左臂废了,上官金虹把他当成了废物,收了他的杀人剑,这么好的机会,天机老人为什么不把握?
他杀不了上官金虹,哪怕与李寻欢联手,也不一定能杀了他。
上官金虹练到了“手中无环,环在心中”的仙佛境,他和李寻欢都做不到。
所以,他只能错过这次机会。
上官金虹的武功超过了天机老人的武功,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边城浪子》里写:
丁灵琳问:“小李飞刀呢?他的出手是不是比荆无命更快?”
陌生人的眼睛忽然也亮了起来,道:“他的出手已不是‘快’这个字能形容的。”
丁灵琳眨着眼,道:“我明白了,他出手快不快都一样,因为他的武功已达到你所说的那种伟大的境界,所以已没有人能击败他。”
陌生人道:“绝对没有人。”
了灵琳道:“所以上官金虹的武功虽然天下无敌,还是要败在他手下。”
陌生人微笑道:“你的确很聪明。”
——后世武林中人认定上官金虹的武功天下第一,白天羽神刀无敌,并没有认为天机老人的武功天下第一。
百晓生排兵器谱时,孙白发第一名,15年后,上官金虹练到“手中无环”,就超过他了。
天机老人自己知道,孙小红不知道。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比如——你这次考试考了个第一,下次,第二名考了第一。
这很正常,还有一个道理,临场发挥很重要,谁发挥得好,谁的成绩好。
第三名若是发挥的好,也有可能抢到第一。
上官金虹想的并不是杀了李寻欢那么简单,他想破了“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的神话再杀了他。
破了小李飞刀,再杀了他,上官金虹就是真正的武林霸主了,没有人敢不服他。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做了很多事情,才给李寻欢下了战书。
他在决战之地的长亭上放了一个铁盒,铁盒里只有一缕女人的长发。
他让李寻欢以为那是林诗音的长发,这样,李寻欢的心就乱了,出刀就不稳了,他就能破了小李飞刀。
决战之地离兴云庄几百里远,他算好了时间,李寻欢必须抓紧时间去兴云庄看看林诗音到底有没有落入他手里,才能静下心来。
李寻欢来回奔波几百里,没有时间休息,就得与他决战,他就有把握破小李飞刀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在兴云庄外安排了金钱帮的高手,让那些高手先战李寻欢,最大程度消耗李寻欢的体力和斗志。
按照他的布局,结局已经能定了。
事情如他所料,李寻欢必须去兴云庄看看。
孙小红给爷爷磕头,求爷爷杀了上官金虹,她陪探花郎去兴云庄。
她没有看到爷爷眼里的悲哀之色,爷爷要是能杀了上官金虹,不早就杀了吗?何必等到今天?
天机老人最疼爱这个孙女,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答应了。
这一战,他决定牺牲自己,给李寻欢争取一线赢的契机。
每个人都有软肋,天机老人的软肋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孙女。
这个孙女是他的一切,为了她的终身大事,他宁愿牺牲一切。
他若不答应,他仍旧是兵器谱第一名,不会被超越。
这就是人性的弱点,这种人性是伟大的。
因为这种人性,李寻欢化悲愤为力量,“正义”最终赢了。
因为这种人性,孙小红唱响了古龙武侠里的爱情绝唱,小迷妹和探花郎修成正果,安慰了无数人的心。
孙小红陪李寻欢去兴云庄,看到上官金虹布置的陷阱,与他生离死别,又一次表达她的心意。
他若死了,她绝不独活。
《多情剑客无情剑》,从孙小红出场开始,就是写她和李寻欢的爱情大戏。
上官金虹决战小李飞刀,成全了孙小红,成全了李寻欢。
孙小红与李寻欢相识的时间虽然短,但她的爱非常浓烈,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他们经历了一次次生离死别,经历了一次次痛苦折磨,她对他始终不弃,无条件相信他,无条件帮助他,与他同生共死。
爷爷被上官金虹杀死了,她做错了事,她没有哭,因为她要将功补过。
只有懦夫才会为“昨天”的事而哭泣,今天,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李寻欢被上官金虹和荆无命带走时,她的脸色平静而温柔,只是用一个眼神安慰他: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你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她没哭没闹,没给李寻欢任何打击,反而鼓励他。
李寻欢感动得想哭,就算为了她,这次也一定要杀了上官金虹!
李寻欢浑身是胆,不怕任何敌人,只有他在意的人才能打击到他。
但他这次却示弱了,认命了,只求干干净净的死。
因为他要杀了上官金虹!他要上官金虹膨胀到极点,要他做错事,要一刀杀了他!
他只有一次出刀的机会,一刀必须杀了上官金虹!
杀了上官金虹,荆无命就不会有机会。
李寻欢走后,林仙儿挑衅孙小红,孙小红彻底击垮了林仙儿。
林诗音来找孙小红,孙小红鼓励林诗音,决定成全林诗音和李寻欢这对苦命人。
她认为林诗音比她更需要李寻欢,她决定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她对李寻欢的爱是伟大的。
林诗音走后,她哭了,哭过之后,她去找阿飞。
她要复活阿飞,让他帮李寻欢。
她成功救赎了阿飞,阿飞复活了,他一人一剑血洗了金钱帮,一战,名扬天下。
孙小红是古龙理想中的女人,是他一生都希望遇到的女人,他把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配给了探花郎。
上官金虹带李寻欢到金钱帮总舵,让他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请他进铁屋卧室里,与他玩猫和老鼠的游戏。
直到他认为打击李寻欢够多了的时候,认为已经瓦解了李寻欢的斗志的时候,他不允许荆无命出手,自己杀李寻欢。
他俩在铁屋里决斗,荆无命观战。
上官金虹能不让李寻欢的小李飞刀出手,就杀了他,但他太想破小李飞刀了,故意错过一次又一次杀死李寻欢的机会。
李寻欢心里很清楚上官金虹要干什么,有把握杀死上官金虹了。
这次一次斗智,李寻欢赢了。
荆无命心里越来越笃定,李寻欢的武功确实不如上官金虹的武功高,上官金虹一个人完全可以杀了他。
荆无命不打算出手了,但突然之间,李寻欢出刀了,一刀致命,一刀杀了上官金虹。
李寻欢的武功虽然不如上官金虹的武功,但他的依仗——小李飞刀,没有人能破!
他在关外十年,荒废了武功,但没有荒废小李飞刀!
他日日夜夜用小李飞刀刻林诗音的木像,他的手更稳了,用刀更熟练了。
或许这是他痴情林诗音的唯一好处。
这一刀就像刺进了荆无命的心里,斩碎了他的心,瓦解了他的斗志。
荆无命的战斗意志远不如李寻欢,他的心死了,李寻欢不用对付他了。
“正义”最终赢了,就像古龙说的,黑夜再漫长,光明迟早会来到。
第二天早上,孙小红带李寻欢去长亭见林诗音,林诗音没有来。
阿飞说:“她不会来了,她不必来了。”
李寻欢一直没有放开孙小红的手,孙小红救赎了他,他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他和林诗音只有了亲情,他和孙小红拥有了爱情。
阿飞见他不松开孙小红的手,真心为这个朋友高兴,他知道他不会死了,他一定好好活着的!
就像林诗音说的:“他半生潦倒,病痛缠身,若没有你这么样的一个女人鼓励他,陪伴他,他就算打败了上官金虹,也活不长的。”
她不相信李寻欢能打败上官金虹,孙小红相信!
至此,我得出结论:
百晓生排兵器谱的时候,小李飞刀列在第3名,有没有屈居?
“三鼎甲”不相上下,有没有屈居已经不重要了。
20年后,小李飞刀列在第3名,有没有屈居?
很公正,上官金虹若不大意,死的就是李寻欢了。
22年后,小李飞刀是实至名归的风云第一刀,没有任何人能打败他,是公认的。
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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